第十五章 我被人盯上了-《黑帮大哥之蝴蝶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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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我突然感觉很难受,这里面一定有什么难言之隐,我不问了,弯腰替他拿起了铺盖:“走吧,我给你接风。”

    “蝴蝶,我没有家了,”过马路的时候,李俊海神情沮丧地说,“我姐姐把房子卖了。”

    “我知道,”给李俊海他爹上坟的时候,他姐姐告诉过我这事儿,“先住我家里吧。”

    “不用了,我不想给老爷子添麻烦,我姐姐给了我三千块钱,我暂时住旅馆……”

    “那怎么能行?”我突然想起黄胡子留给我的铁皮房来,“别管了,我有地方给你住。”

    胡四迈着方步晃过来:“哈哈,老李自由了?”

    李俊海似乎很受感动:“四哥?你怎么也来了?都怪杨远,不用这么兴师动众嘛。”

    胡四笑得很暧昧:“呵呵,蝴蝶一声令下,谁敢不来?怎么,减刑了?”

    李俊海好象不喜欢这个话题,摇摇头讪笑一声:“四哥真能笑话人……出来了就好啊。”

    **抽着鼻子摇头晃脑:“咦?哪里来的尿臊味?我操,杨远你干什么?手里提溜着个什么玩意儿这是?”

    李俊海的脸刷地黄了:“这位兄弟,别这样说话,你从来不盖被褥吗?”

    **劈胸揪住了他:“你他妈活腻歪了是不?你不认识我,我可认识你,李杂碎……”

    我用铺盖挡在他俩的中间,拿眼狠瞪**:“你怎么回事儿?他是我的把兄弟!”

    **有点口不择言:“把个**兄弟,把兄弟还像条疯狗似的乱咬人?”

    李俊海慌乱地瞥我一眼,退后了好几步:“蝴蝶,你不是来接我的,你是来找茬打架的。”

    胡四走过去拍着李俊海的肩膀笑道:“没那么严重,杨远不是那样的人。”

    我把铺盖丢到地上,冲**厉声喝道:“你再这么没有数,别怪我跟你翻脸!去,给你李哥赔个不是。”说完用手捏了捏他的胳膊,小声说,“兄弟,算你给我个面子,你他妈没看见他残废了?有什么意见以后我再跟你解释。”

    **看看我又看看李俊海,鼻孔里哧了一下,转身就走。

    胡四见状,冲我摊摊手:“瞧这事儿闹得……我也走吧,俊海,你跟杨远聊着,我们走了。”

    我站在那里不知所措,心里乱得很,仰脸看着天边的一朵浮云,感觉自己是那样的渺小。

    “杨远,那个黑大个是谁?怎么说话这么冲?”走在路上,李俊海忿忿不平。

    “胡四的兄弟,”我闷头往前走,“他对你有点儿误会。”

    “你是不是跟他说过我什么?”李俊海的声音带了一点怨气,“那不是让政府给逼的嘛……”

    “没人逼你,”我不想听他絮叨,“自己干过什么自己心里有数。”

    李俊海嚓地站住了:“蝴蝶,把铺盖给我,我要去我姐姐家。”

    我知道他又犯倔脾气了,回身拉他继续走:“先找个地方叙叙旧,想咱姐姐了我派人请她来就是了。”

    “唉,我想她干什么?劳改了这三年,她去看过我几次都能数得过来……”

    “你可别这么说,咱们劳改了只能是欠人家的,人家不欠你什么。”

    “去他妈的,和着我还不是她的弟弟了?杨远,你别怪我脾气不好,倒出空来我好好跟她理争理争,她卖房子经过谁同意了?她想一手遮天吗?”李俊海把那只空袖管挥舞得像一面旗帜,迎着风哗哗响,“他明明知道我李俊海快要出来了,急着把房子卖了,这不是明摆着想让我无家可归吗?就他妈三千块钱就把我打了?这事儿没完!总有一天,我让她家破人亡。”

    这话听得我心里冷飕飕的,我不愿意继续听下去了,转话问:“你是保外就医还是假释?”

    李俊海的声音黯淡下来:“保外就医……我把胳膊伸到冲床下面去了,以后慢慢跟你说吧。”

    我相信这事儿他干得出来,心冷得更加厉害,感觉他是一条奔走在荒野上的狼。

    我找了家靠近市场的饭店,把李俊海安顿下就去市场里面找金高。

    金高听说李俊海回来了,气不打一处来:“你跟他叨叨个什么劲?你吃他的亏还少吗?”

    我说:“这事儿你别管了,咋说我俩也是把兄弟,以后我防着他点儿就是了,你去把牛玉文找来,我们哥儿仨叙叙旧。”

    “我可跟你有言在先啊,”金高摔门就走,“不许他来市场,我不喜欢他。”

    “回来,”我喝住了他,“我跟李俊海的事儿你别跟咱们这帮兄弟说,让人家笑话。”

    “怕笑话的不是你,是他,”金高一把将我推了回去,“我算是服你了。”

    在铁皮房闷坐了一阵,我安排花子去买钢丝床,对他说有个朋友想来住几天,花子问是谁,我说李俊海,花子摇着头走了,走出去老远,我听见他狠狠地放了一个屁,那声音好象是卖鱼的一脚踩破了一条气臌鱼,我哑然失笑。临近铁皮房的鱼摊全是我的,大昌、那五他们见我从铁皮房里走出来,大声叫卖:“卖鱼啦,刚下船的新鲜鱼啦——蝴蝶牌的!”

    刚回饭店坐下,金高领着牛玉文进来了,牛玉文一眼就看见了李俊海的空袖管,猛地楞在那里。

    李俊海站起来想跟金高打个招呼,金高扭头就走,李俊海尴尬地冲牛玉文一笑:“你表弟不认识我了。”

    喝了一阵酒,我问牛玉文:“牛哥还在机械厂上班吗?”

    牛玉文叹口气说:“不在那里还能去哪里?有本事的都走了,那个破厂快要倒闭了。”

    李俊海说:“我听说了,本来我想出来以后再去上班的,这样就拉倒吧,以后干自己的。”

    牛玉文苦笑道:“就是,像人家杨远这样多好?钱不少捞,活得还风光……哎,听说小广回来了?”

    “牛哥消息挺灵通的嘛,听谁说的?”我问。

    “别打听了,那小子现在学好了,听说有一次跟人喝酒,有人问他,你不找蝴蝶报仇了?他好象是得了失忆症,直问人家谁是蝴蝶,把人家问得都不好意思了……呵呵,上过大学的人就是文明呀,他这么一来,自己也给自己找回了面子呢。”

    “不提他了,”我摆摆手,“那些事儿都过去了,他只要不找我的麻烦,我是不会去理他的。”

    “杨远,这就是你缺脑子了,”李俊海把俩眼凸成了灯泡,“他会就这么轻易拉倒?我不信。”

    “不拉倒他还能怎么的?为了他,我都去坐过牢了。”

    “坐牢那是政府行为,报仇那是个人行为,我琢磨着,这事儿还没完。”

    “俊海,你就少说两句吧,”牛玉文碰了碰李俊海的酒杯,“人都是会变的,别给自己添堵。”

    酒喝到这个份上,开始没滋没味起来,牛玉文早早地离了酒桌。

    李俊海还想喝,我已经把帐结了。

    出门的时候,天阴了,大朵的云彩像是要从天上掉下来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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